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央企做酒店,到底行不行?
2025-07-1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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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授权并转载自微信订阅号:酒店观察网,作者 | 中九平


越来越多央企在做酒店,它们到底在想什么?


在过去的几年里,如果你细致观察中国的酒店业,会发现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趋势:央企正在集体涌入这条看似“传统”的赛道。


上海外滩边的金茂君悦、三亚海棠湾的保利瑰丽、北京的和风心驿、中青旅旗下满天飞的“山水时尚”,甚至还有招商蛇口在前滩打造的“伊敦酒店”——它们背后的共同身份是:出身体制、血统红正,来自央企体系。


这并不是个偶然现象。从2020年起,中国几乎每年都有新一轮“央企酒店品牌”的新闻涌现。


有的集团低调孵化品牌,有的干脆成立独立酒店管理公司,还有的绕个弯,通过战略投资拿下市场化品牌的股权。


2025年6月,中旅集团宣布战略投资民营雅阁酒店集团,不仅继续保留对方创始团队,还公开表示“不希望雅阁变成国企”——一语道破了央企做酒店时最难应对的“标签困境”。


如果把时间轴拉长,就会发现这波现象并不完全是“自上而下”的政策动作,也不是传统意义上“转型求生”的自救。


它更像是一个“时代折叠”下的行业交汇点:一边是老牌央企在应对资产焦虑,一边是消费升级呼唤新的空间体验;一边是国资监管倒逼效率,一边是文旅政策推高文化符号的落地载体。


酒店,恰好成为了这些变量的交汇点——它既可以是地产的延伸,又可以是文旅的抓手,还能装点政绩、充当城市IP,更重要的是,它“能讲故事”。


“讲资产的故事”到“讲场景的故事”,酒店对于央企来说,不只是“开了几间房、赚了多少钱”那么简单。


更深层的原因是:央企需要一个看得见、说得出、愿意来住的“新入口”,连接起政策、资本和未来预期。酒店,刚好符合这种模糊而野心勃勃的多重身份。


但问题也随之而来:央企做酒店,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?它们是想做品牌,还是想盘资产?它们是进场做主角,还是作为平台投射想象力?


更进一步地问,它们是否具备做好一家酒店的“土壤”与“肌肉”?又或者说,它们是否真的想长期做酒店,还是只是酒店成为了通向别处的一段中转站?


从金茂、保利,到中旅、华润,这些答案各不相同。但无论如何,央企做酒店,已经成为一个不能忽视的行业现象。它正在改变“谁能做酒店”“谁该做酒店”的边界,也在重塑酒店投资和运营的基本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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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商蛇口旗下上海伊敦康得思酒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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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本质解构】为什么是央企?为什么是酒店?


央企做酒店,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事,但这个问题最近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迫。


从上世纪90年代起,中国不少央企就在自有地产上建起酒店,大多是“地产+国际品牌托管”模式,冠上一个喜来登、洲际或者凯悦的名字,便是当时最流行的打法。


那时候,酒店是面子,是实力象征,是在资产负债表上增添风景的一种方式。

但时代变了。


过去这套“重金打造+轻管输出”的玩法,在今天的市场环境里变得越来越沉重,越来越滞后。酒店变成了一种成本、一个考核项,甚至在一些资产回报率计算公式中,变成了“难以解释的负担”。于是问题浮出水面:央企为什么还要做酒店?


真正的答案,可能没有那么“消费主义”。


酒店不是目的,是手段


对多数央企而言,做酒店的初衷未必是“我要打造一个伟大的酒店品牌”,更常见的路径是:我有土地,我有存量资产,我要盘活——酒店是当下最合规、最合理、最可持续的“资产处理路径”。


这种逻辑背后有几个关键背景。


一是城市更新的压力。
很多央企是地方城市的土地持有者,拥有大量存量资产,尤其是老办公楼、老厂房、闲置地块。


在城市更新变成主旋律之后,这些地块“不能再卖”,但“也不能空着”,于是酒店变成了一个“可以报项目、可以谈税收、还能申请补贴”的理想品类。


用一家中型央企负责城市更新业务的投资人话说:“住宅不让搞,商办太慢卖,做酒店能过审还能挂文旅。”


二是政策对“消费场景”的偏好,刚好找到了酒店这个载体。

不论是2023年的文化强国建设,还是2024年消费基础设施REITs试点细则,都释放出一个信号:政府需要场景,需要空间,需要“文化+消费”的落地方式。


在传统百货、商业综合体渐趋疲态之时,酒店被重新定义为“软文旅的硬资产”——即便它的财务回报周期长,但它能承载更大的叙事空间。


三是国资委的考核压力正在改变一切。

“保增长、保利润、保红线”是过去三年央企主旋律。在这一大背景下,不少央企被要求提高资产周转率、增强净资产收益率(ROE)、压缩低效冗余资产。


这套考核体系下,酒店这类“有潜在现金流、又能讲文旅故事”的业务,就成了短期可控、长期可期的“过渡型选项”。


更通俗地说:不做酒店,老资产没人接盘;做了酒店,至少故事能讲,项目能走,账面能撑。


央企不缺钱,缺的是“想象力承载物”


但更深一层的答案在于:央企做酒店,背后是国企体系普遍面临的“身份焦虑”——从资本市场到公众认知,它们都渴望找到一种方式,证明自己依然“与时代同步”。


而酒店,恰好是这样一种象征性强、曝光度高、且具备一定美学表达的行业。


你很难通过一个工业园区、一个能源交易中心或者一条航运线路,建立起公众层面的品牌认知,但一座设计精致、文化表达准确的酒店,就可能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片,一个集团“调性”的外化。


中旅做高端酒店,是为了在“千亿集团”里塑造文旅主业的质感;招商局做伊敦,是为了在房地产退潮后,探索新消费平台的能力;


中化金茂在做“金茂璞修”的时候,甚至用“东方美学、隐逸生活”去讲一个新中产审美的故事——你可以质疑这些品牌的可持续性,但它们确实在用酒店表达“我是谁”。


这就是央企与民企做酒店最大的不同点:民企想的是怎么盈利、怎么扩张;央企想的往往是“我该出现在哪儿,我想被怎么记住”。


而这种逻辑,一旦进入复杂的产业生态,势必带来一系列错位——体制的、组织的、人才的、利润表的。


也正是这些错位,构成了央企酒店“看上去很美,做起来很难”的核心矛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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央企怎么做酒店?做得怎么样?


从表面看,央企做酒店的路径五花八门,有些一出手就“高举高打”,动辄是洲际、希尔顿的合作项目;有些则低调铺陈,默默孵化自有品牌,走本土化路线。


但如果稍微抽丝剥茧,其实可以看出三种典型打法:地产资产盘活型、文旅平台孵化型、城市国资运营型。每种路径背后,对酒店的理解和诉求都不一样。


01|地产资产盘活型:酒店不是目的,是高效处置的“包装”


这类代表企业包括:金茂、中粮、保利、绿发、招商蛇口等。


这些央企有一个共同点:底层基因是地产或工程建造,手上有大量优质物业,尤其在北上广深与沿海一线城市。但随着房地产调控持续收紧、纯住宅开发逐渐退出主流,它们不得不寻找“新赛道”对这些资产进行重新包装。


而酒店,因其具备“消费场景属性”和“文旅融合特征”,成了最合规、最可解释的出口。


金茂的操作堪称典范。2010年代初,它大量开发五星级酒店项目,广泛采用“自持+国际品牌托管”的方式,投资、设计、定位都高规格起步,目的却并不完全是长期经营,而是通过高端化包装提升资产估值。


在2021年—2023年间,金茂以近70亿元人民币的价格先后出售了北京威斯汀、三亚希尔顿、深圳JW万豪等项目,成功实现“退出式收益”。


这种打法的核心是“重资产投入+轻运营”,通过国际品牌赋能、地段增值和酒店包装提升整体售价。


从财务角度看,这种路径符合短期盘活资产的需求,但从长期运营看,品牌是租来的、人才是外部的、利润是薄的——它缺乏“做品牌”的基因,最终只是地产开发的一种延伸。


更关键的是,一旦没有地段优势,这种模式就容易失效。如果不能及时变现,酒店很容易变成财务负担,而不是资产增益。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这类央企在酒店品牌上雷声大雨点小:做,是为了卖,不是为了留。


02|文旅平台孵化型:讲文化故事,也讲投资逻辑


代表企业包括:中青旅、中旅集团、华侨城(现归华润)、中国融通等。


这些企业的身份介于“国企”与“文化平台”之间,它们承担的任务除了赚钱,还包括“输出文化符号”“带动旅游产业链”,因而更倾向于打造自己的酒店品牌。


比如,中青旅控股山水酒店已超过15年,旗下包括“山水时尚”“山水S”“富丽华”等多个品牌,覆盖中端与高端;


中旅酒店集团则拥有“维景”“旅居”“睿景”等层级清晰的产品体系,并在2025年战略投资雅阁酒店集团,一举获得数十个中高端品牌储备。


这种打法看似更接近市场逻辑,品牌运营意识更强,但问题在于:“平台思维”往往优于“用户思维”。


也就是说,这些央企在搭建体系、规划品牌矩阵方面不输民企,但在用户触达、会员系统、OTA整合等环节却常常乏力。品牌虽有,影响力却弱;酒店虽多,口碑却松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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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旅旗下北京维景国际大酒店


更复杂的是,这类央企的酒店板块常常夹在文化旅游主业与财务考核之间,既要实现“文化输出”,又要看利润增长,战略目标经常互相抵触。结果就是——品牌在做,钱在烧,声量不成比例地高,盈利却难以兑现。


不过,这类央企也最有可能诞生“有灵魂的酒店品牌”。比如中旅投资雅阁之后明确表态:“不希望改掉民企机制”——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信号,说明有一部分央企开始意识到市场化机制的重要性,愿意以资本为媒,进行“软性入局”。


03|城市国资运营型:酒店是面子,更是政绩


代表企业包括:首旅集团、京能、保利(部分城市项目)、地方文投公司等。


这类央企并不以全国扩张为目的,更多的是承担城市更新、片区提升或区域招商的任务。酒店的角色也从盈利工具变成了“城市配套”的一部分:形象工程、文化窗口、接待平台。


最典型的例子是京能·和风心驿酒店。这是一家由老国企主导改造、定位为“城市庭院度假”的精品酒店项目。


它将老办公楼改造成精品空间,加入茶文化、非遗体验等元素,短时间内成为“北京本地人最愿意短住的酒店”之一。它的成功,不是来自财务模型的精算,而是对“城市生活方式缺口”的准确判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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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能·和风心驿酒店


但这种成功可复制性极差。它依赖的是体制协调能力、资源聚集效率,以及一个行政闭环里的“绿灯机制”。你不能指望这种模式跑到二三线城市、靠市场逻辑走通,更不能期望它形成品牌化扩张。


归根结底,这是“场景制胜”的一击,而不是“模式通吃”的解法。

那么,央企做酒店,到底做得怎么样?


答案其实很残酷:做得热闹,但不成体系;有资源,有项目,却没有统一的价值主张和客户心智。


几乎没有哪个央企的酒店品牌能做到“让用户记住我”;大多数只是被记住了地段、设计,甚至只记住了“背后是国企”。


这并非个体失误,而是集体困境:当你不是为了做酒店而做酒店时,做出来的东西注定只是“像酒店的资产”,而不是“真正的品牌与体验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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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”在哪,“不行”在哪?央企做酒店的价值与局限


站在2025年这个时间点,央企做酒店的棋已经下出不少了。品牌、资产、项目、团队……该动的资源基本都动了,该试的模式也试了。但问题依然在原地打转:央企做酒店,真的“行”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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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表:蓝色柱状图:各央企集团拥有的自有酒店品牌数量;其旗下在运营(自营/托管)酒店的估算总数(所含集团依次包括:中国金茂、中青旅、中旅集团、保利发展、招商蛇口、中粮集团、华润集团、首旅集团)


这个问题无法一刀切。它不是“值不值得干”,而是“怎么干才有价值”。央企的优势不容低估,但现实的局限同样赤裸。


【央企酒店,行在何处?】


1. 资源能力,依然是降维打击


央企的天然优势,在于资源调配能力:地段、资金、政策、基建。没有任何一个民企可以像央企一样,在城市最核心的位置盖起酒店,在最复杂的审批链条中完成更新,又能在资本层面获得成本最优的融资。


以中国金茂为例,其在上海、北京、深圳核心地段推出高星酒店项目,其地价成本和融资成本都低于市场水平。这是典型的“结构性优势”,而且在短期内无解。


换句话说,在资产端和初始投入上,央企始终拥有别人无法复制的牌面。


2. 抗周期能力强,是“稳”的代名词


当下经济环境下,酒店行业已经从“跑马圈地”转向“高质量增长”。


央企的存在,本质上是对这个行业稳定性的补充。在疫情或经济下行期,央企旗下的酒店不会轻易关闭,也不会像民企那样因资金链断裂而频繁更换业主或品牌。


这种稳定性,对于城市旅游形象和片区发展,是有实际价值的。一个“看起来不会倒”的酒店,有时候本身就是投资吸引力的一部分。


3. 品牌塑造空间大,用户期待尚存


虽然目前央企酒店品牌的认知度普遍偏低,但它并非没有空间。某种程度上,正因为央企的品牌“形象干净、价值观安全、财力扎实”,反而在今天“信任稀缺”的消费语境中,有潜力发展为“国家级品质感”的代表。


如果未来有一家央企酒店品牌,真的能做到产品标准化、文化表达精准、运营体验在线,用户未必不会买账——只要它别“看上去像机关接待所”,别“服务比基层宾馆还冷漠”。


【央企酒店,不行在哪儿?】


1. 不懂服务,不信品牌


这是央企做酒店的“原罪”。它们太习惯资源整合、项目管理,却不擅长情绪价值、用户体验。


在很多央企内部,“酒店”仍被视为一个资产、一个物业、一个“体制内的项目”,而不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服务业。


民营酒店品牌知道怎么打磨用户满意度,知道如何做口碑传播,懂得KOC和OTA的权重。但央企的很多酒店,即便位置好、硬件佳,评分却依然惨淡。


说到底,服务逻辑没有植入团队文化,品牌精神也没有真正进入管理系统


2. 中层僵化,品牌扩张“卡在脖子上”


不少央企旗下酒店品牌,规模在30~80家之间徘徊多年,原因不是钱不够,而是机制卡住了:审批复杂,人才结构老化,激励机制低效,尤其是缺乏酒店行业经验的中高层“懂报表、不懂住客”。


结果是——好项目推不动,好人才留不住,市场窗口期错过。你很难想象一家央企品牌,像华住、锦江那样一年签下几百家店,也很难看到他们通过加盟网络做品牌密度。


这不是能力问题,而是体制惯性。想跑快,不如先解决怎么“跑起来”。


3. 财务回报机制与长期主义脱节


很多央企做酒店,表面上是做品牌,骨子里是为了解决资产问题。而酒店这个行当,恰恰是一个“慢行业”:你不能指望它三年出利润、五年回本,尤其是高端段位的酒店。


但国资系统的考核机制通常按年度或三年为周期,导致一线项目团队不得不在回报与品牌之间做权衡,结果是“既没回本,也没品牌”。


如果没有相对独立的财务核算机制和长期容忍机制,央企很难真正做出“有生命力的酒店品牌”。


4. 缺乏用户心智,品牌认知几乎为零


最根本的问题是:央企的酒店品牌,用户认不出来,也记不住。别说普通消费者,就连行业从业者,有时都很难准确说出中青旅、保利、中粮的酒店子品牌名称,更别提它们的差异化定位。


这背后,是品牌定位战略的缺失,是传播通路的缺位,也是组织结构中“品牌部”没有真正权力的直接后果。


一位负责央企酒店品牌管理的业内人士私下苦笑:“我们现在最怕听到一句话——你们这酒店谁在管,是国企吗?”


这不是偏见,是事实。

如果说前一阶段的央企做酒店,更多是“项目驱动、资产出发”,那么接下来真正的挑战,是能不能迈进“品牌驱动、用户出发”的阶段。再往后,还要问一个更残酷的问题:

央企做酒店,是一种产业行为,还是一种资产姿态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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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示与未来:央企做酒店的路,还能走多远?


把央企做酒店这件事摊开来看,它几乎囊括了所有中国式商业故事的元素:资源型路径、政策导向、体系惯性、结构优势、效率缺陷,以及那永远绕不开的“体制与市场”的博弈。


它不是孤立的行业现象,而是国有资本在大消费时代中的一次适应尝试,一次身份重塑。而这背后,恰恰映照了整个中国酒店行业转型期的现实:传统重资产逻辑逐步失效,品牌和体验成为新的核心驱动力。


央企还要不要继续做酒店?怎么做,才不白做?这里,我们不妨提出四点思考,供行业内外共勉。


1. 启示之一:资产焦虑时代,别把酒店当成“保值产品”


今天的酒店,已经不是20年前那个“地段+豪装+国际招牌”的保值模型了。消费者变了,旅游模式变了,城市更新的路径也变了。


如果央企还把酒店当成“漂亮的硬资产”来看待,而不是一个动态的消费入口和文化空间,那这条路注定越走越窄。


尤其是在REITs时代加速到来之际,酒店资产的未来价值,不是靠单点估值撬动的,而是靠稳定现金流、品牌黏性和用户粘性支撑的。


谁能持续产生流量、转化力和可控成本,谁才能撑起定价权。


所以,那些只想做酒店“包装资产”的央企,注定走不远。


2. 启示之二:“有资源”不是优势,“理解用户”才是


央企的确有资源优势——地段、资金、渠道、平台都不缺。但真正的核心壁垒,不在资源,而在于“有没有一整套理解用户、服务用户的能力体系”。


今天,消费者愿意为一个酒店品牌买单,是因为它在细节中有感知、有审美、有共鸣。这不是靠预算砸出来的,也不是靠地段堆起来的。


它需要从服务标准、员工激励、空间语言、文化设计,到会员系统、社群互动、产品更新……一整套贯通的组织能力。


问题是,很多央企没有,也不习惯构建这种系统。他们善于做表格、跑模型,但对“住客的5秒犹豫”毫无感知。


这就导致——即使你花5亿造了家酒店,顾客住完也只会说一句:“挺贵的,没啥特别。”


3. 启示之三:轻重资产切换,不是技术问题,是认知转型


近两年,不少央企喊出“轻资产战略”“市场化运作”的口号。但从实际执行看,多数还停留在“结构调整”的阶段,并未真正完成“思维方式的置换”。


轻资产不是“少投钱”这么简单,而是一种精细化运营的能力,是把品牌、管理、服务做成商品,在市场中输出并获取溢价。


这背后需要的,是绩效导向的人才体系、灵活的组织反应速度、强运营驱动的商业文化。


而这些,恰恰是当前央企体系最缺乏的。


因此,那些想要转轻的央企,不妨先回答一个问题:你有没有一套可以让别人“加盟你”、信任你、愿意跟着你做品牌的能力?


如果没有,轻资产只是一个幻觉。


4. 启示之四:酒店不只是生意,更是表达


这句话听起来很“文艺”,但其实非常现实。


一个能持续成功的酒店品牌,一定是在表达某种生活方式、审美主张或价值信仰。它说出了某个时代、某类人群的心声。


无论是悦榕庄的“慢”,还是花间堂的“空灵”,亦或是MUJI酒店的“冷感”,它们都不仅仅是“睡觉的地方”。


而央企恰恰在这方面,表达欲极度匮乏。


不是没有资源、没有设计、没有预算,而是没有清晰的主张和统一的叙事能力。它们在酒店里放了文化,在房间里塞了非遗,在大堂挂了书法,但这些拼贴的“文化装饰”并不能构成用户心智中的“品牌表达”。


未来,谁能真正讲出“一个值得被记住的故事”,谁就能拥有持续的用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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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最后


央企做酒店,行在结构,败在机制。它们有最好的舞台,却往往排不出一台让人鼓掌的好戏。


但我们也不能轻易否定央企的努力——它们在探索、在试错、在学习。


在这个需要“产业金融化、服务体验化、品牌人格化”的时代,如果央企能真正迈出那一步,把过去的工程逻辑、项目逻辑切换成品牌逻辑、用户逻辑,它未必不能成为中国酒店产业未来的关键角色。


这条路不好走,但值得走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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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 | 酒店观察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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